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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5章(1 / 2)

张知序拍了拍他的肩,温柔地道:“张某大度,从来不是斤斤计较之人。”

裴如珩刚想信,结果就被宁肃拎到一处阁楼下头,坐在一把定好位置的椅子上,抬头观看上头的两人对句。

“忆君心似西江水。”陈宝香摇头晃脑地背。

张知序微微一笑:“日夜东流无歇时。”

“多情只有春庭月。”

“犹为离人照落花。”

“虽恨独行冬尽日。”

“终期相见月圆时。”

裴如珩:“……”

他管这个叫大度?

真不要脸。

岑悬月等人端着杯子在旁边看热闹,看见这出,她还有点唏嘘。

当初裴如珩来见她,支支吾吾地说想让她帮个忙,她以为是官场之事,没想到他却是想让她帮忙做戏试探一位女子的反应。

两人站在高楼上对句时,裴如珩余光一直往下瞥,怕人难过,又怕人不难过。

岑悬月觉得纳闷:“你既心里有她,做什么不能坦荡些?”

“我怕她心里没我。”裴如珩皱着眉道,“总要摸清了才敢付出真心。”

岑悬月觉得他说得不对,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。

眼下看着张知序与陈宝香在一起,岑悬月才反应过来。真的爱慕一个人,哪里会用第三人去试探,谁的尊严都是尊严,怕输的人往往会输得最惨。

不过,真奇怪,当初对句的时候张知序分明不在,怎么能将他们对的每一句都记这么清楚?

眼看着张知序抓裴如珩去喝酒了,她不由地对走过来的陈宝香笑:“裴家都已经入不得你的眼了,他似乎还是很介怀。”

“见笑见笑。”陈宝香拱手,“凤卿一惯小气,不好得罪。”

此话一出,在场的孙馥郁林桂兰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先前装腔作势的假贵女,如今已经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。

林桂兰还是没忍住好奇问:“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搭上张知序这般人物的?”

“说来话长。”陈宝香摆手,“三句两句根本说不清楚。”

“那总可以告诉我们,你是如何说服他搬到你这里来的吧。”孙馥郁好奇极了,“这没名没分的,一般儿郎尚且不肯,他堂堂尚书左丞,又不是没别的宅子,怎么就答应了呢。”

陈宝香高深莫测地伸出食指:“我就说了一句话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说张凤卿。”她笑,“照我说的去做,保你飞上枝头。”

(正文完)

陛下的过往(番外)

张庭安在离开上京之前,拿着自己征战沙场的那把刀,将一些旧得泛黄的信件一张张割成两半。

“予怀。”有声音笑着从回忆里飘来。

他颤着眼皮看过去,就见尚未束发的李秉圣笑吟吟地朝他低下身来:“怎么又躲来了这里,不愿意见我?”

彼时自己功课奇差,在一众陪读之中显得格格不入,连太傅都说他有辱张家门楣。

但李秉圣不在意,她总能在各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他,然后朝他伸出干净的手:“带我去钓鱼可好?”

“殿下当以学业为重。”

“跟我讲这些话的人已经够多了,我不想再听你也说这个。”她不满地嘟起嘴,白皙的皮肤透着莹莹的粉。

张庭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居然就答应帮她翻墙。

精致的绣鞋踩在他的肩上,他只稍一抬头,就吓得站立不稳,下意识地要往旁边撤。

“哎——”她落了下来。

他急忙伸手接住。

飘飞的裙摆,哪怕是层层叠叠地拢着也轻薄得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。

张庭安将人放下来,当即磕头领死。

李秉圣却笑得开怀,将他拉起来躲进旁边的葡萄藤,避开过往的侍卫。

绿色的藤蔓茂盛交叠,狭窄的藤荫之下,李秉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突然就踮起脚,凑上来亲吻他的唇瓣。

张庭安一动也不敢动。

他觉得她很软,一碰就会碎,也觉得她好香,像香甜的带着晶莹水光的葡萄。

夜晚他就做了一个梦,梦里有飞起来的裙摆和一双笑得十分好看的凤眼。

醒来的时候被褥脏了一片,他红着耳根自己去洗,又在洗的时候懊恼地给了自己一拳。

打那一日起,李秉圣就总爱将他堵在角落,有时与他抱一抱,有时与他亲一亲。

唇齿缠绵,少年心动。

他以为她是喜欢他。

他开始努力学那些讨厌的策论,努力练字摹画,只为在下一次小考时名次靠前,如此便能在学堂上坐得离她更近。

然而小考结果出来的那一日,他去找她,却看见那人将另一个伴读堵在葡萄藤下,同样的交叠,同样的缠绵。

张庭安垂下了拿着文卷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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