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婵沅想去看看秦善的伤势,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他和卫若书从房中走出。
“阿善兄长,你可以下床走动了?”
“总躺着觉得身子都发霉了,恰好今日有书会,我便想和若书一同去,也散散心。”
卫婵沅一听来了兴致,“等等我,我换身衣服和你们同去。”
卫若书一把拽住她,“此番聚会都是世家男子,没有女子,我看阿沅你还是别去了。”
“我自然不会以女子身份去的,等我换男装。对了,男子你也不好介绍,我就装扮成小厮好了。”卫婵沅转身对文墨说,“文墨,你就别去了。”
说着就往房中走去,边走边嘱咐:“等我哦,若是不等我先走了,我会生气的!”
卫若书和秦善相视,无奈的一笑。
“柳庭风静人眠昼,昼眠人静风庭柳。”卫婵沅坐在马车里诗兴大发,“二哥,你们男子惯是以文会友,倒是比我们女子潇洒。”
“女子在一处赏花也是美事。”
卫婵沅撇撇嘴,“若只是赏花也就罢了,奈何不是成了变相的各家夫人相看,就成了各家娘子的攀比,着实厌烦。”
“如此说来,我家小妹倒更适合成为男子。”卫若书哈哈大笑起来,“不过,阿沅,这次答应你,可是被迫的,要是被大哥和爹爹知道了,我就惨了,你千万不能说出去。”
卫婵沅笑着答道,“是是是,今天陪着英姑去集市了,才不是去什么书会。”
“你这丫头。”卫若书无奈,“今日你可是我的小厮,到时候万不得乱来,最好不言不语。”
卫婵沅拉了拉卫若书的胳膊,撒娇:“知道了二哥,我一定听话,下次你还带我好不?”
卫若书看了秦善一眼,“我俩今日就应该早些出门,谁知道恰好让你撞上。”
“你不答应,我今后就随阿善兄长一同去。”卫婵沅看着秦善说道。
秦善点点头,“阿沅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。”
卫若书道:“阿善,你太惯着她了。”
秦善不说话,只是温柔的看着卫婵沅。
三人在马车里边说笑这边往郊外驶去,刚驶出城门,突然马车外传来喊声:“可是卫府的车架?”
卫若书让马夫停了车,下车一看,原来是丞相府的段暄,
“段郎君也是去赴书会的?”
“是也。对了,我车上有些上好的茶点,一个人也吃不完,请卫郎君品尝。”说着就让小厮把茶点端了过去。
原本他对卫家的印象很普通,但太子似乎对卫家很不一般,尤其嘱咐自己关注卫若书的安危,这才高看了一眼。
“段郎君客气了。”卫若书道,“今日出来的仓促,车架中十分简陋,没什么拿得出手的,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哪里哪里,若是卫郎君不嫌弃可否到车中一叙。”段暄实在有些好奇,这卫若书有什么特别的,值得太子如此重视。
话刚说完,城门对面不远处陡然嘈杂起来。
两人齐齐看去,车内的卫婵沅也探出头来,段暄一眼就看见了卫婵沅,觉得这小厮装扮的人怎得和主子同乘马车,有些好奇。
不一会就看见有很多衣衫褴褛的人从另一边跑了出来,有人喊着:“马上就到帝都了,我们有救了。”
似乎这一句话有莫大的魔力一样,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,发了疯向城门口跑去。
守门的将士盘查他们的路引或者令牌,谁知这些人都是流民,什么都没有,没过一会,帝都城门便被缓缓围住。
卫府车架的马在流民经过时,不知被什么击中了眼睛,撅着蹄子赶也不动,最后竟然卧在了原地,哀嚎起来。
卫若书忙让马夫查看伤势,对车上的卫婵沅和秦善说道:“看现在这情况,在城内的其他世家郎君怕是不好出来了,今日这书会定办不成了,现在城门口如此混乱,你们赶紧先回府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游学的时候去过浔州,听着这些人像是浔州口音,留下来看看情况。”
秦善本闭目养神,听到卫若书如此说,探出窗外看了一眼城门口的情况:“这些流民恐是和浔州溧河的水患有关系,我回来时,便知晓浔州那边许些难民因为水患没什么吃食,自然想到出来讨生计,只是没想到会跋山涉水走到帝都来。”
“哦,秦郎君说的可是真的,据我说知,朝廷已经拨了赈灾粮食和银两。”段暄早知浔州一事,而且就在前不久才连夜于陈逾白讨论过,其中多方势力都有参与。
恐怕现今这件事已经是几方势力在角逐了,并不简单。太子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,更别说是卫家了。若是他们插手了,只怕会动了不该动的利益,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秦善和卫若书对视一眼,都心照不宣的隐瞒下了他们所知的赈灾银两有假一事。
卫若书转移话题:“不知段郎君是否也要回城,可否让我的小厮,嗯……这小厮今日身体有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