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时勋有些头疼,撑着床边慢慢坐起来:“他们去休息了?”
盛安宁点头:“是呢,你爸马上就要回去了,你妈会留下来,这样的话我们就要租两间房,我明天中午去看看。”
说着突然想到安秀玉中午的表情,这件事还忘了跟周时勋说呢,就把安秀玉讲的鬼故事,还有今天中午看见他非说像三年前那个鬼说了一遍:“你说奇怪不奇怪,她说那个尸体脸都肿得不像人样,看不出模样。现在又一口断定你和他长得像,是不是很矛盾。”
周时勋皱眉:“三年前?”
盛安宁点头:“对啊,三年前,啊!”
突然想到一个问题:“三年前,那不是周峦城牺牲的那一年吗?和你长得很像,会不会是周峦城?我刚也想过这个问题,可是感觉地点又不对。”
周时勋也是这么想,他却比盛安宁多了一层考虑,最近他了解到,周峦城是被炸死。
有没有一种可能,当时死的不是周峦城而是其他人,而周峦城受了重伤。
但他怎么到了孙家村?
盛安宁想半天也想不明白,叹了口气:“如果是周峦城就好了,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,这样你母亲就不会那么难过。”
就感觉钟文清挺不容易,精神不好,脑子里还有肿瘤,每一天都活在思念和愧疚中。
下午时,钟志国匆匆赶来,要跟周时勋聊关于公路爆炸的事。
盛安宁知道她在不方便,给钟志国倒了一杯水,然后回宿舍,李桂玲已经回来,正在跟安秀玉聊天。
两人见盛安宁回来,打了个招呼,继续她们的话题。
李桂玲好奇:“真说你家虎子是撞见啥了?”
安秀玉点头:“是呢,说是被水鬼缠上了,让我们晚上拿着虎子的衣服到河边叫魂,这样连着叫几个晚上,孩子魂回来就好。”
李桂玲在乡下住了七年,也听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,也特别的相信这些:“你是要喊喊,我听说最好能知道死者的名字,这样喊起来才有效果。”
安秀玉叹口气:“我们村这几年也没淹死的啊,要说有就三年前漂过来的那个尸体,谁知道叫啥。”
盛安宁听了一句,又是在讨论这个事情,赶紧凑了过去:“秀玉姐,你确定那个人和我男人长得很像?”
安秀玉有些无奈:“虽然这样说不好,可是真的很像,当时我看见你男人的时候都吓傻了,那个眉眼一模一样。”
盛安宁挑眉:“不对啊,你看见人的时候,不是死了吗?应该是闭着眼睛,又被水泡得没了模样,你怎么看出眉眼一样的?”
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
安秀玉瞬间满脸通红,偷偷掐了孩子一把,虎子哇哇大哭起来,她赶紧抱着孩子站起来哄着,然后有些着急地跟盛安宁解释:“我们看见时真就死了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感觉你男人和那个人很像。”
盛安宁这会儿已经能肯定,安秀玉在撒谎,至于为什么撒谎还不清楚:“我也好奇问问,我男人有个弟弟,和他长得很像,三年前失踪了,到现在还没找到呢。我刚才出去想了想,说不定你说那个人是我小叔子呢。”
安秀玉立马抿着嘴不说话,主要怕多说一个字就会露馅,她感觉盛安宁实在太精明了。
李桂玲听得云里雾里,有些好奇:“你们在说什么?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,秀玉姐,你啥时候见安宁丈夫了?”
盛安宁帮着解答:“我爱人受伤在这边住院,正好碰见秀玉姐。”
李桂玲也觉得有问题:“对啊,你不是说那个死者已经泡得脸肿了,没有人样,那你是怎么看出来长得像安宁的丈夫。”
安秀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脸憋得通红,抱着哭闹的儿子来回走动,索性就不解释。
盛安宁这次能肯定,安秀玉藏着猫腻,那个人是不是周峦城先不说,但安秀玉看见时,绝对不是脸肿胀着。
安秀玉怕盛安宁继续问下去,抱着孩子出去。
李桂玲还在想不通,又拉着盛安宁问:“你说秀玉姐说的到底怎么回事?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?”
盛安宁摇头:“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了,我也好奇呢。”
既然安秀玉不愿意说,那就让周时勋自己去查,找人去孙家村问问不就知道了,拎着暖壶出去准备打点开水再回病房。
刚从锅炉房出来,就见安秀玉抱着孩子在一旁等着,看见盛安宁有些着急:“安宁,我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盛安宁也没觉得太意外,毕竟安秀玉看着也不像是那种特别有心机特别阴毒的人,点点头:“走,到前面说吧。”
安秀玉像是下了很大决心,才开口:“我看见那个人的时候,他没有在水里,死没死我也不知道,我当时去挖野菜的,看见他有手表,还大着胆子摸了他的口袋,里面还有二十斤粮票。”
说着都要哭出来:“我就起了贪念,把粮票拿了出来,摘他手上的手表时,他突然睁开眼睛,我一害怕就把他推到河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