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,他们隐约从门缝中看到,在大门里面还为鹰妖王准备一匹黑鳞马,鼻子里喷出的火焰,在这寒冷的冬天特别明显。
“皇帝对于鹰妖王的宠信,果然不假!”
人们互相对视,目光中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鹰妖王一走,侍郎的腰杆子立马就挺了起来,踱步朝着站在更靠近大门位置的中书令完颜宗走去。
侍郎一走,那丰的腰杆子也立马就挺了起来,朝着不远处正在吃着馒头夹咸菜的中书学士走去。
那丰一走,几个五品官终于松了一口气,短暂的站直了腰杆子,顺一顺气儿。
不知等待了多久,皇城的大门终于正式打开了。
数百人晃荡着胸前的朝珠,排好了先后的顺序,朝着皇城内走去。
皇城内的大雪,早已经打扫干净了。当到了大殿前的时候,偌大的广场上,连一丝雪迹都没有了,那大殿的琉璃瓦上,折射初生的朝阳,映照着金灿灿的光芒。
在朝臣们的心中,初生的达鲁帝国,也必将像是这朝阳下的殿宇一样,其道大光。
来到大殿上之后,高高在上的龙椅还空空的伫立在那里,但哪怕是没有人,那明黄的颜色,依然还是给人一种威严、尊贵、权威的感觉,令人不自觉的便将视线回避。
那丰很熟稔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。
不靠前,也不靠后,处于中间靠前的位置。在他的前后,也多是一些三品官员。
因为前线打仗,大殿之上的武馆很少,绝大多数都是文官。
达鲁帝国的文官体制,大体参考和沿用了景朝的官制。
这个从部落发展起来的帝国,在发展的过程中,一边打仗一边学习先进的管理制度,所以才能快速发展到了今天。
达鲁帝国能有今天,作为掌舵人的皇帝拓跋渊,其才能功绩,无人可比。
“今天完颜大人是要上奏何事?你知道吗?”
中书学士凑到那丰的耳朵边上,小声地咬耳朵。
那丰摇摇头。
他也不知道。
那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,尾端的官员,甚至已经排到了大殿的外面,站在寒风当中,瑟瑟发抖。
这里的皇宫,只是用的一处旧景皇帝的行宫。其规制,按说是不能当做皇宫的,但是皇帝并不愿意在这里修建皇宫,而是命人在南阳对皇宫进行修复。
明眼人都知道,虽然迁都宁阳城,但这里也就是一个过渡。皇帝早晚还是要去南阳城的,那里才是旧景故土的中心之地,也只有到了那里,才能真正成为这世界中心广袤土地的主人!
“皇帝驾到!众臣跪安!”
就在朝官们互相小声说话的时候,一个尖而响的声音传遍大殿。
身着黑色为底,黄龙绣面龙袍的拓跋渊从后面走进了大殿,绕过堂皇的斧扆,端坐在了龙椅之上。
下方,那丰随着群臣三叩九拜,口呼:“吾皇万岁!”
“平身。”
侍立在御座之侧,等待仪式结束后,见皇帝抬手虚扶,便高声喊道。
当那丰站起来的时候,往前看了一眼,却见最前面的,紧邻御阶的地方多了一把椅子,鹰妖王便坐在上面。
再往上,那丰便不敢再看了。
权力的光芒实在是耀眼,他害怕自己一个眼神不对,脑袋便会和身体再见。
“今日,议齐国。”
御台之上,皇帝的声音传了下来。
那丰听得出,皇帝的声音依然显得中气不足。
御驾亲征
自从三皇子中线大军大败亏输,五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来以后,齐国便成为了达鲁朝堂之上,人尽皆知、耳熟能详的一个国家。
围绕着齐国,朝堂已经讨论了不止一次。
但是,今天的讨论,却有些不同寻常。
那丰站在群臣当中,看着前面的大臣说话。
首先站出来的,不是朝廷重臣,而是一个汉人面孔。
看到这人,虽然不认识,但是那尖嘴猴腮的样子,再看官服上面绣的纹案,他们这些大殿上懂行的人一看就是侯爵的补子,猜也能猜得到,这个就是那位在原州战场上,归顺了达鲁朝廷的顺义候——取自顺从正义的意思。
那丰撇了撇嘴。
对此人很看不上。
“这人叫什么来着?”
旁边中书学士凑过来问道。
“这位顺义候陈忠,原先是景国边军将领,率众投降达鲁国,今儿个在武昌王坐下听用。
不过,这位降将平日里是没有资格上朝的,今儿个却不知道为何得召,来到了这朝堂上。”
那丰虽然看他不起,但还是支起了耳朵,打算仔细听听这位顺义候要说些什么。皇帝既然召他商朝,这其中释放出了强烈的政治信号,十分可能是陛下的意图所在。
“陛下,臣有本启奏!”
顺义候跪在地上